游戏是对现实的模拟，是对梦想的超越。

玩游戏，去体验你未曾遇到的无数人生。

- 摘要 -

大家都知道，米哈游秉持“技术宅拯救世界”的理念。这句话里最关键的字是“宅”，它是整个口号中体现价值观的字。然而十几年过去了，蔡浩宇如今还“宅”吗？刘伟从一开始就不是“宅”吗？在米哈游汇聚的几百名清北985精英中还有“宅”的吗？这家正迎合下沉市场的公司，还能拯救世界吗？

先聊聊鹰角

想讨论这个话题，是由于刚做了明日方舟的一套问卷。现将问卷内容简单引用，以便不玩方舟的朋友了解：

所有问题的选项都是：A.同意；B.不同意

1.你认为自己被他人赋予了难以看到希望的使命。

你怀疑自己长久以来的判断有误，你怀疑自己长久以来的选择有误，你认为自己到了该放弃一些事情的时候了。

3.个体生命的价值会因其认知与行为能力而有所区别。

4.存续是文明的第一目的。

5.在上一条问题的前提下，文明的价值同样可以被衡量比较。

6.文明的目的间接构成了其中每一个个体生命的行为准则。

在上一条问题的前提下，文明有其准则，这准则是个体生命对抗注定的毁灭的唯一答案，也是个体生命对抗注定的虚无的唯一答案。

8.生物生命不是唯一的生命形态。

9.没有实现概率的希望是一种谎言。

10.有理由的背叛应当被原谅。

11.并非出于自私的隐瞒不该被当作一种欺骗。

第4问被标红，是因为我和我太太选了不同答案，并且它大概是这份问卷里比较有讨论价值的一题。不过今天的主题不是这套问卷，而是从问卷中能看出鹰角还没有完全抛弃其理想主义底色，这个由一群医学生创立的公司，内部管理一团糟，在与米哈游的较量中遗憾落败，却仍有一丝初心未泯，这挺出乎我意料的。

在过去六年里，以“米池”为代表的“米氏商业化”成了手游业界的唯一标准答案，完美世界作为大清正黄旗游戏公司，在《女神异闻录：夜幕魅影》中以毫无脸皮的方式完全照搬了全套米氏运营，就连赛道相隔甚远的叠纸也开始向米氏运营靠拢 。大家默契地营造出一种氛围，不存在所谓“米氏运营”，是米哈游恰好找到了手游商业化的正确答案，于是大家都积极学习，至于2025年Q1米哈游为何不行了，大家都不好意思讨论，以免影响正确答案的正确性 。

很难相信这个游戏不是米哈游运营的

在这样欢快的氛围里，《明日方舟》和《重返未来：1999》好似两个格格不入的存在，《明日方舟》固执地秉持着“C-Like游戏”的运营基调，还时常搞些联机踢足球之类的新奇玩法，《重返未来：1999》凭借英帝国遗留的影响力，依靠莎士比亚式精彩的戏剧脚本，在云端俯瞰着庸人们的纷争，虽说它处于手游鄙视链顶端，但其流水规模却不高，不过这很正常，《EVE》的流水同样不高 。

最后还是再来讲讲这个问卷。鹰角仍在努力把手游当作一种艺术和价值观的载体，靠阿特拉斯支撑着，然而它呈现出的败象很是狼狈。绝大多数玩家根本不看剧情，对于问卷里的任何一道题，他们也弄不明白在问什么，只会胡乱选择，这使得在后台统计数据的问卷设计者哭笑不得 。

玩家们最终还是会拥抱米哈游的，要是《崩坏：星穹铁道》能增添跳过剧情的功能就更棒了。

为了避免被说水军黑公关，放一张UID不打码的氪条

角色收集64/64、模拟宇宙X7-无机统帅数据可查

毕竟郭敬明的小说我也是边看边乐、边乐边骂的啦

01

最大的市场永远是下沉市场

就像“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在玩米游，然而实际上大家都在玩米游”这种情况一样，大部分CEO也不情愿承认自己在涉足下沉市场。蔡浩宇自封“0.0001%的天才”，在此背后，《崩坏：星穹铁道》的剧情走向越发无脑，逻辑也越发混乱，比如在最新的3.2剧情里，让一个人设上绝顶聪明的人，用20分钟揭晓了一个傻子都能在3.0猜出来的“重大发现”，其得意的狂笑声尬得让人想切屏去玩骑砍；《绝区零》上线直播时，只能听见大伟哥牙缝里蹦出无数个“爽”字，临近结尾前还强调了一下跳过剧情的重要性。种种线索都表明，米哈游眼中的竞品似乎变成《王者荣耀》了 ，那三个爱看EVA的上交研究生 ，那三个喜欢把“用爱发电”挂在嘴边的上交研究生 ，那三个喜欢把“技术宅拯救世界”挂在嘴边的上交研究生 ，突然就“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了 。米哈游是一家没有上市的游戏公司，没有财报压力，也没有资方大股东，它对赚钱的狂热仿佛欠下巨额赌债，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以为创始人们的千亿身家都留在了澳门 。游戏究竟是艺术品还是工业品 ？在《崩坏学园》发布的那一年 ，要是问蔡浩宇 、刘伟和罗宇皓 ，他们肯定会回答“是艺术品” 。但要是今天再去问这个问题，他们恐怕连工业品都不愿回答，而是会直接告诉你，游戏其实是产品。

[]

这才是游戏人该有的精神面貌——如今滚滚长江东流去矣

什么是产品？产品是通用解决方案，通过同一个套路最大程度减少客制化需求，减少开发量，增加用户数，最终摊薄成本、创造利润。换个说法，产品是将路径依赖刻进公司基因，把行为模式刻进用户骨子里。如同电影本是工业品，而王晶的电影是产品。又像小说本是艺术品，郭敬明的小说是产品。就好像游戏原本是80后、90后的心灵净土，然而米哈游的游戏永远被困在42天的轮回中，围绕着数值陷阱不停地永恒公转，持续螺旋下沉。下沉市场确实是终极市场，但其可怕之处在于，它从来不需要被“攻克”，仅仅需要被“承认”。米哈游正在推动巨石，目的是证明，北上广深 CBD 白领与县城奶茶店小妹的娱乐需求，能够再次被折叠进同一个 648 充值界面，即便在二次元的绝对领域内也无法被逾越，米哈游再次进行了示范。它曾经展示了即便存在“过度借鉴”的情况，仍有玩家会为其辩解 ，而如今正在展现游戏工业的“福特时刻” ，即从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产品 ，无需承载任何价值观念 ，也无需推动任何社会正义 ，只要人物画得好看些 ，就能使下沉用户心甘情愿地一直沉浸其中 。一个《黑神话：悟空》 ，不过是不自量力的举动罢了 。

星穹铁道曾经也有过理想主义玩家们都看到了，大伟哥看到了吗

02

TYPE-MOON和它的蘑菇世界

略去古早时期的作品《扩散性百万亚瑟王》，运营的《Fate/ 》是国内玩家接触到的第一款有艺术价值的手机游戏。长期以来，端游玩家对手游嗤之以鼻。手机性能有限，无法承载3A游戏的沉浸式体验。早期手游商业模式多为人性税。但FGO的出现改变了这一点，其本质属于整个《Fate》系列，型月不仅动用整个社团的核心精锐打造FGO的剧情，还投入FSN以来积累的全部家底搭载引擎改善游戏表现，然而所谓升级后的游戏体验，即便以当时的视角看也略显简陋 。对于熟悉型月的玩家而言，这并非意外，因为型月的核心竞争力，向来不是游戏玩法，而是超级世界观，它能支撑起日本第一大同人社区，还有极高质量的剧情。《魔法使之夜》、《Fate/stay 》、《月姬》和《空之境界》构建起了蘑菇宇宙，在此支撑下的FGO，还有邀请社外知名大佬打造的其他众多Fate衍生作品，其中最著名的是虚渊玄主笔的小说《Fate/Zero》，它不仅在日本以连续十年MAU超百万的可怕成绩统治了手游市场，甚至在中国也曾支持了营收的80%。

《Fate/stay 》所采用的游戏引擎，其游戏性几乎为零，顶多算得上是一部配有插图的电子小说。TYPE-MOON商标归有限会社ノーツ所有，负责人是画家武内崇，社团的核心人物是文案奈须蘑菇。直至FGO大火之后，社内都没有技术人员能够与这两位内容方面的大佬相媲美 。对于玩FGO的人而言，有没有3D演出并非关键，关键在于故事能否讲好，《Fate/ -神圣圆桌领域卡美洛-》、《Fate/ -绝对魔兽战线巴比伦尼亚-》等作品都是直接把游戏剧情制作成动画，这些作品基本上都能稳稳拿下季度霸权 。反观米哈游，从星铁2.0开始就陷入了类似菌子磕多了的技术自嗨状态，不断加入各种让玩家感到厌烦的跑图小游戏，到3.0时甚至在主线中借助所谓昼夜切换系统强行展示其技术的厉害之处，强迫玩家在主线里玩各种场景解谜（不要抬杠，3.1前瞻里烧鸡亲自道歉并进行了整改），以此来展示其超强的技术力。然而，玩家会为此买单吗？我想腰斩的流水已表明了所有情况。更为彻底的失败之作是《绝区零》。说到技术，库洛的《鸣潮》开发开放世界的最初目的只是对标早就步入衰退阶段的《原神》，然而却出乎意料地让在技术上提升了好几代的《绝区零》陷入困境 。

这里替米哈说句好话，别家游戏做得好不好，老米还是有认知的，这一点比FF14强。《鸣潮》作为一款手游，上线前后节奏很大，连我某个只玩PS、PC游戏，不怎么玩其他游戏的老表都天天找我要瓜吃，我绝对不相信这背后没有竞品公司在拼命公关 。然而旁观者看得清楚，大家都明白，只要《鸣潮》没有失败，那么《绝区零》就已经失败了一半 。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米哈游拥有在全中国平均智商、平均学历处于最高水平的开发和运营团队，然而却非要去迎合下沉市场，这就是失败的原因。他们真的认为自己的游戏好玩吗？拥有985博士学历的员工难道会看不出仙舟故事线存在逻辑硬伤吗？游戏经验超过1万小时的员工会喜欢玩那些弱智小游戏吗？85后们在二次元的土壤里成长起来，阅番阅游无数，过主线的时候，脑子里难道不会闪回无数个别家游戏里似曾相识的过场CG吗？

单单就可可利亚BOSS战前的一段演出

缝齐了尼尔、FF、RWBY等好几个IP的经典桥段

所以结论很明显，蔡浩宇所谓的“0.0001%的天才”，仅涵盖技术天才与融梗天才。对于讲故事的天才，米哈游根本看不上，不稀罕要 。我和我太太聊1999时，常遗憾地幻想，米哈游能买下1999的编剧团队，买下周边团队，这样我们至少能在一个游戏里同时拥有好技术、好故事、好玩法和好谷子，至少能享受一款同时满足自身游戏经验与阅读经验的手机游戏，还能毫无愧疚地安利给那些挑剔的朋友。

00

最后聊聊《苏丹的游戏》

写这篇随笔时，我已玩了232个小时《苏丹的游戏》，同时见证其好评率从60%一路飙升到90%，这正是长剧情水土不服的下沉用户忿忿退出，从时代走过来的真玩家纷纷涌入发掘宝藏的过程。

游戏葡萄评论称，其剧情文案的长板之长，在中文游戏里极为罕见 ，这门大口径地图炮“中文游戏”，其实多少有点怒其不争的意思 ，唯技术论、剧情质量甚至不如郭敬明小说的米游 ，还有读不懂剧情的下沉用户们 ，看到后不知道会不会Get到那股刻意的冒犯 。

双头龙工作室的两位创始人都是文案出身

印证了《重返未来：1999》的成功不是偶然

骂了这么多，我最终还是没有放弃玩《崩坏：星穹铁道》。或许从内心深处来讲，我觉得那些有着强烈改变世界愿望的人是不会丢弃心中理想主义的，只是我还没等到那一刻。另外，除了出新剧情那天抽出时间去看看，其他41天里，每天只需拿出10分钟清理体力，之后就可以Alt+F4了——想看精彩故事，选择多的是。

你对米游的态度是

A.抄袭狗；B.市场真神；C.保守稳定的下限

欢迎留下你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