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月 17 日下午 2 点 30 分,我们几位志愿者在红房子南浦运营中心开展了一次初级志愿者培训,培训主题为“爱与陪伴的生命之美”。红房子的发起人雨晴老师担任此次培训的主讲人,同时,红房子的运营总监王红江老师以及主管老师也参与了本次培训活动。
培训持续了两小时,主要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雨晴老师详细地介绍了“红房子”公益组织的历程,包括它是如何发展起来的;介绍了主要的服务内容,比如具体提供哪些服务;介绍了文化理念,像秉持着怎样的价值观;还介绍了志愿者福利,以及相关的志愿者知识。第二部分,针对“红房子”的临终关怀项目对志愿者进行了初步培训,主要涉及临终关怀的含义是什么,有哪些注意事项,包含哪些核心要素等内容。第三部分是新晋志愿者的宣誓仪式。活动期间有两次小组分享。其中第一次分享的主题是“你为什么要参加志愿工作”。第二次分享围绕一则故事,让大家谈谈感受。培训很有吸引力,活动氛围很融洽,信息量也很合适。感谢红房子各位老师的辛勤付出,他们为我们带来了一场很棒的培训讲座。
我来谈一谈个人的感悟,这些感悟大多是我从学术、生活以及经历等方面引申出来的相关感想。
会议桌上摆着一本书,名为《死亡课》。这本书里有一则故事,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智者对哲学家说:大家都不去谈论死亡的话,它就如同“餐桌上的马”。倘若餐桌上突然冒出一匹马,可每个人都因别扭和尴尬而不指出有马,那么最终整个餐桌上的人都会陷入沉默,气氛也会变得沉闷死寂。不仅如此,回家之后人们还会惦记那匹马,会因那尴尬的气氛而感到恐惧和自责。智者告知哲学家,当你主动提及此事时,会发现并非所有人都忌讳谈论这匹马。例如,有人会说:“瞧,这有一匹小马,不过它不会干扰我们用餐。”接着,整个过程依然充满欢声笑语,而那匹小马则静静地在一旁待着。
如果小马象征着死亡,那么它或许会出现在各家各户的餐桌上。因为死亡是必然要经历的事情。倘若我们没有做好准备去谈论死亡,那么当它出现在我们自家餐桌上时,我们就会惊慌失措。
死亡以及临终关怀的研究,在我看来,至少能关系到两个与我们密切相关的问题:其一,其二。
第一:真的不能谈论死亡吗?
让我们摆脱文化中隐藏的“迷信思想”,也摆脱社会舆论的压力,单纯地看待这个问题。人的出生到最终的死亡,倘若我们仅仅研究“活着”的问题,那么我们顶多只算读懂了生命的一半。就如同马克思如果只研究资本主义是怎样产生,却不研究它怎样灭亡,那肯定无法想到共产主义这样一个更高级的社会形态。探讨死亡,我们能知晓时间的宝贵,也能明白生命的脆弱。这不但不会使我们对人生丧失希望,反而会激励我们更好地生活。
其次,心理学家有这样一个论断:人们害怕死亡,并非是害怕死亡本身,而是因为人们具备能够察觉到自己将要死亡的能力,并且知晓自己将要死亡。既然人们能够察觉到自己将要死亡,那么倘若人们对死亡一无所知,这种自我感知的能力就会变成一种枷锁。也就是说,人们的恐惧并非来自死亡,而是源自无知且没有准备。综上所述,死亡是可以谈论的。如果心理学家的论断正确,那么“对死亡的恐惧”与“死亡本身”是不同的。我们研究死亡本身,目的是消除大家对死亡的无知,以最大限度地减小对死亡的恐惧感,进而唤起对生命的敬畏。
第二: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这个问题属于我长期研究的领域。然而,在此处无法详尽介绍所有内容,仅能作简要说明。我们在生活中时常能看到这样的现象:我们自幼便接受教育,深知“生命是宝贵的,要珍惜生命”。然而,一些杰出的科学家、军人等群体,为了一个更为崇高的目标,主动选择牺牲自己,在很年轻的时候便离世了,并且国家还对他们给予了大力的表扬。国家教育我们生命是宝贵的,这难道不矛盾吗?可为什么又要奖励那些“看似”不珍惜生命的人呢?我们到底应该提倡人们尽量避免死亡,还是提倡主动的奉献精神呢?当然,这或许是一个政策上的问题,因为心理学不与政治挂钩,所以我们还是单纯地来审视这个有点“矛盾”的问题吧。
我倾向于从“生命的意义”这个角度去寻找这个问题可能的答案。需要注意的是,心理学和物理学不同,它不能提供绝对的答案。因为人类心理具有复杂性,所以心理学提供的只是一种可能性。
首先,所有的生命都有意义吗?答案是肯定的。或许你未曾思考过自己生命的意义。在这种情形下,人类会拥有一个“默认”的生命意义,心理学将其称为内隐的生命意义,也就是“寿命越长生命越有意义”。这里的寿命越长还包含“占有更多的社会资源(权力、财富等)”。在我们看来,钱越多,就越有可能凭借权利活得更久。回想一下人类处于原始社会的时候,一个人占有更多食物就能比其他人活得更久,而人类作为社会动物,拥有食物最多的人往往是社会权利最大的人。所以很多人会喜欢赚钱或者追求权利,这都可以从生命意义的角度来解释,因为这样能够保证他们寿命越长,生命就越有意义。当今养生保健如此盛行,原因就在于此。对于那些未曾思考过自身生命意义的人而言,凡是能够让他们寿命得以延长的活动,都被视为是增加其生命意义的活动。并且,生命意义与另一个变量紧密相连,这个变量就是我们生活的终极目标——幸福。
其次,人类的存在与肉体的存在是不同的概念。浙江大学的董平老师在谈及王阳明龙场悟道对生死关系的参悟时讲道,死亡并非生命的对立面,它本身也是一个重要的生命事件。王阳明恰恰是领悟到了死亡,才得以真正超越死亡。一个人的存在不会因肉体的死亡而终止,我们所留下的名声以及在亲人记忆里,依然鲜活地存在着。我们今天无法见到爱因斯坦,然而我们依然在学习相对论;我们已经失去了乔布斯,不过他对科技所做出的贡献依然在我们的生活中发挥着作用。只有当我们能够将死亡视为一个生命事件时,我们才能够去思考下一个问题。
生命是珍贵的。然而,为了理想或信仰而主动牺牲生命,这并不影响生命的珍贵性。当我们克服了对死亡的盲目恐惧后,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便是:既然生命有限,那我们应该做些什么,以赋予我们有限的生命以意义呢?当你明确了自己生命的意义之时,便不会再接纳那个“预设的意义”,也就是活得更久。人生应当拥有比长寿更为高尚的目标。我并非在说把长寿当作自己生命意义有何不妥,因为对于生命意义而言并无好坏之别,每个人的生命意义都可以截然不同(若要详细阐述,又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生命对每个人仅有一次,且必然会结束。正因如此,生命显得格外珍贵。只有当能够为了理想或者信仰而主动奉献自身生命时,理想或者信仰才会显得高尚。
科学家的生命意义在于探求真理,所以为研究而牺牲生命,正是他们对生命意义的追求;士兵的信仰是保卫国土和亲人,因而为了这个信仰而牺牲自己的生命,也是他们对生命意义的追求。
因此我认为对死亡进行讨论或者展开研究,是为了去知晓更高层面的生命目标。当然,最高层面的生命目标就是促进人类的幸福生活。
祝愿每一个人都能拥有一个充满意义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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