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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们正在为如何住进自己购买的第一套房而苦恼,而徐阳却在为如何卖掉他手中的 500 套房子而苦恼。
泉州某县城的房地产开发商是徐阳家族。他们所开发的楼盘有 600 多套房子。其中近 500 套房被押在了他们自己手上。
徐阳说:“已经连续 5 个月没有成交了。”如果县城的房地产市场一直处于萎靡状态,且没有人前来购房,那么那些还在建设中的楼盘就会面临烂尾的风险。
本期显微故事讲述的是关于徐阳的事。我们希望能从这个曾是地产大佬之子的人身上,去回溯他进行择址的过程、开展开发的行动以及实施自救的举措,并且找出县城房地产市场如今呈现萎靡不振状态的答案。
以下是关于他的真实故事:
1.
/“500套房子,就这么砸手里了?”/
500套房子就这么砸在了徐阳手里。
这 500 套房处在泉州所下辖的某一个百强县。2019 年的时候,徐阳的父亲前往这个地方进行考察。在当时,负责招商引资的那些工作人员进行了介绍,说这个地方是侨乡。并且还提到,很多当地的人在国外工作并赚到钱之后,会秉持着寻根以及光宗耀祖等这样的目的,在这个地方置办产业。
之前很多人会自建房屋,然而这几年对自建房的管控变得严格了。工作人员表示,除了有在宅基地上进行房子翻新或者危房重建的情况之外,其他情况下都不可以擅自修建私人住宅。这也就意味着,“有大量的高端置业需求无法得到满足”。
徐阳的父亲让团队进行跟进并做了一系列的调研。调研发现,这个小镇的位置十分优越,距离县城中心仅仅需要 20 分钟的车程。并且它毗邻 4 个乡镇,能够辐射超过 40 万的人口。在此情况下,该项目的直接潜在客户超过了 4 万。
各种数据都表明不愁卖且回款快。最终,徐父以 100 万每亩的价格在当地拍下了 50 亩地,打算开发带有幼儿园和商业综合体的楼盘。
徐父看好这个项目,于是任命 24 岁的徐阳担任公司总经理,徐阳当时没有地产开发经验,让他全权负责销售工作,还说“要什么资历?房子又不愁卖。”
徐父规划在 2020 年开始盖楼并取得五证。2021 年开盘销售,并且能在一年内售完。2023 年交房回笼资金后,就可以凭借这个成功的项目去其他县城复制该模式,这是徐父 20 年来积累的经验。
徐阳的父亲出生在福建泉州的一个经商家庭。早年,他跟随亲戚前往外地,从事土方生意。在积累了一笔财富之后,他进军了房地产市场。他完整地经历了房地产的黄金年代。
徐父身为小开发商,没有足够的资金去大城市进行开发。他一直都在县城中努力耕耘,并且恰好赶上了 2008 年到 2016 年期间棚改所带来的红利。
棚改是通过拆迁还建等方式来进行的。它帮助城市居民实现了居住升级。在全国范围内观察,约有 1 亿人从棚改中受益。棚改解决了 2008 年的内需难题。棚改也奠定了房地产经济命脉的地位。
因此,徐父始终把“县城”当作房地产的突破点。他认为,虽然强调“住房不炒”,但很多县城存在产业,也有住房提升的需求。以浙江为例,不少县城的房价已经达到三万,比中部的省会城市还要贵。然而,这些县城目前在配套方面还存在不足,城市化进程还有很大的空间。
但没成想,这个经验却在福建泉州失效了。
2020 年底,徐阳的公司获得了五证。接着,公司开始售卖新房。在限价政策的指导下,新房每平方米售价为 5000 元。这个价格不足市区价格的一半。一套房子的总价大约是 60 万。
大家准备迎接福建民间富豪哄抢之际,日光盘局面并未出现。起初,大家自我安慰说“县城去化周期长”,认为市场需要一定时间。然而,没想到在 2021 年底,新房去化还不足五分之一。
一部分人由于疫情的缘故没有钱去购买;当地的百姓大多是以经商作为生计的,他们对现金流以及市场这两方面极为敏感,所以选择不购买房子;而另外一批目标用户华侨,因为交通熔断的情况而无法回到家乡去购置产业。
徐阳一家人尚未意识到寒冬已经来临。徐父宽慰徐阳说,做生意每年都有人说行情不好,但总有人能够赚到钱。
2.
/漫长的卖房之路/
徐父认为福建人重视根。他们发财后一定会回老家去显摆,要是不这样做,就好像穿着华丽的衣服在夜里行走一样。就拿他自己为例,“发财了也不会忘记回老家留下些名声。”
置业是当地人展示自身的良好方式。自己拥有高端楼盘,并且有教育方面的助力。这样的房子肯定不会愁卖。
但接下来的市场走势,使得徐父察觉到地产行业的现状已经不再符合他以往所拥有的认知。
恒大首先传出危机。随后,恒大位于县城的楼盘陆续停工。有关部门出台政策,一方面要求减少对土地财政的依赖,另一方面使得拿地变得不再容易,并且对地产的监管账户提取和使用规范也严格起来。
买期房时,大家的房款不会直接进入房地产的账户。这些房款会被放置在监管账户中。监管账户会根据开发商的进度进行专款专用,这样做是为了避免出现烂尾的情况。
以往房地产会用这部分钱去拿更多的地进行开盘,然后用下一个楼盘的预付款来支付上一个楼盘的尾款,徐阳解释道。当这笔钱不能随意提取后,许多账面较为紧张的小房地产企业直接遭遇了资金链断裂、停建的状况。
此外,疫情使得建材价格上涨了。房屋修建的成本急剧增加。这也让徐阳公司的账目陷入了紧张的状况。
徐阳负责的楼盘销售情况不理想。到 2022 年夏天,他开发的新房楼盘连续 5 个月每月仅成交 1 套。这样的成交量根本无法满足售楼部每个月的开销。同时,来自福州和厦门的房产商也受到了行业寒冬的影响,他们加快了去库存的速度,每周都会派车来到县城,组织有能力购房的客人去看房。
徐阳看向那空荡荡的售楼部,从而感受到了寒意。在房地产商的观念里,房子本身并不具有价值,只有将其卖出去并回笼现金流才是有价值的。倘若卖不出去,那就意味着“可能会砸在自己手上”。
卖出房子是唯一出路。
县城与一二线城市有所不同,它没有人口流入的情况,也没有产业的支撑。当国字头房企前往一、二线城市实施救市行动并提出“保交楼”时,县城的房地产市场便成为了一个没有相关活动的区域,处于真空地带。
众多同行决定等待救援,然而徐父一直看好县城,他此时却一反常态,说道:“县城的房子靠什么等呢?只能依靠自救呀。”
自救的第一步是把销售团队留住。在行业里,销售团队的提成通常大约是千分之三。也就是说,卖出一套 50 万的房子,销售团队可以获得 1500 元的提成。为了激励团队进行销售,徐阳狠下心来,把提成确定为千分之五。他给销售团队开出了 3000 元没有责任要求的底薪。并且还出台了老带新的承诺,即已购房的业主如果推荐一个成交客户,就会返还 1 万元。
徐阳觉得这不是一个轻松的决定。因为我们所有的房子卖出去之后,还要扣除建安费和土地成本,这样算下来,毛利润还不足 5%。
徐父从外地聘请了营销操盘团队,并且这个团队薪资很高。他希望能够借助广告以及活动的手段,加快楼盘的销售速度,实现去化的加速。
徐阳按照外来团队的建议,把“学区”“风水”等那些能吸引目光但房地产明令禁止的广告语给印刷了出来,然后在全城散发传单。他心里想,虽然查到了会被罚款,但是只要能卖出房子就值了。正因如此,徐阳的公司每个月要支出将近 200 万。
销售努力后未换回预期光盘。烂尾新闻增多,来看房的居民显著增加。每当到谈论价格环节,对方就会支支吾吾地询问工期和交房问题。
已购房的业主会时不时结伴来询问进度,有 60 岁的大爷每天提着小板凳在工地上转悠,还会拍摄每天的工程进度。
徐阳表示:“我们被逼到了一个境地。如果不把期房建设完成,大家会担心房子烂尾而不会购买;而如果大家不购买,公司就无法回笼资金,这批房子就会彻底变成债务,牢牢地砸在我们手里,似乎无论选择哪一边都不是好的出路。”
徐父最后迫于老家人情世故,做出了决定。他说要给父老乡亲一个交代,于是决定赌一把。他打算自己去筹措资金来“保交楼”,也就是把 2023 年要交付的期房提前建好,确保不会烂尾,然后再组织看房团。他认为房子修建好了放在那里,大家看到实物才有动力。
更深层次的原因在于,徐阳和他的父亲进行了一番测算。他们认为,只要有 5000 万的资金注入进来,这个楼盘就不会出现烂尾的情况。不仅能够顺利交付,而且还能赚取利润。而要凑齐 5000 万,起码得再卖出大约 100 套房子。
银行那边对房地产贷款管理较为严格。徐父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将自己名下所有能够抵押的生产资料进行抵押,这些生产资料包含度假村以及酒店等。通过这样的方式,他换回了 5000 万现金,然后将这 5000 万现金投入到大楼的建设中。
徐阳回忆道,“不敢停工”。那是他首次体会到“时间就是金钱”。他每天都站在充满水泥和灰尘的环境中,注视着高楼的修建。
到 2022 年中旬时,徐阳家族已在这块地上投入超过 2 亿元。每个月的支出成本超过 200 万元。换来的结果是楼盘里有 8 栋大楼已经封顶,并且开始进行外立面的施工和绿化工作。这意味着楼盘已经接近于现房状态,随时可以进行交房。
他们没有等到消费者抢购,县城的房地产市场变得更冷了。大家都没有钱了,并且也变得更加谨慎了。
徐阳的朋友圈呈现出一片岁月静好的景象。他每天都在朋友圈更新楼盘的优惠信息。然而,他们的售楼部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达成成交了。
每天晚上,徐阳从售楼部大楼望出去。他会看到那 500 套房子。那些房子黑黢黢的,仿佛在凝视着他。至于这些房子什么时候能够卖出,徐阳没有答案。
3.
/一同陷入窘境的生态链/
没有产业、人口流出大的县城房地产降价、遇冷已是不争事实。
海南县城陵水依靠旅游业得以发展,2021 年 8 月其房价曾一度达到某一价格/平方米,从而荣登中国最贵县城房价的榜首,这个价格远远超过排在第二名的浙江义乌;然而到了 2022 年 8 月,价格又回落到另一价格/平方米,每平方米的落差达到 7300 元。
但从另一方面来看,房地产是大部分县城财政的主要获取途径,并且与土地上的各个行业有着紧密的关联。一旦房地产出现波动,这种波动所产生的影响将会迅速传导至二级市场。
装修公司首先感受到市场遇冷。湖北县城开设计工作室的胡林直到 8 月才接到今年的第一个客户。这名签约客户早在去年就开始与胡林沟通,直至今年才同胡林签订合同,且预算由去年的 40 万压缩到了 30 万以内。
胡林入行 20 年,这是他首次有这么长的空窗期。他解释说,县城和大城市不同,县城不像大城市那样充满工作机会。而且县城的房子流动性很差,原本那些准备置换房子的客户现在也变得保守了。整个装修市场的行情也不太好。
胡林庆幸自己是小小的工作室,因为能有生意做就很不错了。今年长达 8 个月没有收入,不过靠着积蓄也能挺过去。她所在的县城里有不少连锁的装修公司,由于缺乏订单且养不起员工,在上半年已经大量倒闭。
但有订单也不一定能顺利装修。
县城装修需求减少,师傅们没活可干,很多人离开了当地。胡林回忆说,他接到订单准备联系熟悉的师傅开工,却发现原本合作多年的泥瓦匠师傅去了武汉,因为那边买房的年轻人多,活也多。而年轻一些的师傅则有不少改行了,他们去一线城市送外卖,一个月能到手 1 万元。
接着感受到市场变冷的是建材商。
新房都卖不出去了,所以买二手房的肯定会更少。在泉州做建材生意的老李如此抱怨。这两年来,他遭遇了原材料涨价以及房租上升的情况,手中的订单明显少了,并且在购买材料上的预算下降了约 20%,“以前有很多设计师带客户来,他们会选用西门子、施耐德等进口开关,而现在大多是客户自己来询价,选用公牛这样的国产插座开关了。”
生意做起来比较艰难,这使得很多建材老板都选择了关门转业。例如老板的邻居,在年初的时候就退掉了自己的铺子,然后选择了转行。你去不同县城的建材市场观察观察,看看还有谁的生意是比较好的呢?
湖南县城做瓷砖的方兴认可了老李的说法。前些天,他前往武汉的建材市场进行了一番考察。在那里,也显得十分萧条。武汉是中部的人口大省,要是他们的生意不好做了,那些被他们吸引走人口的县城又能有多少人气呢?
行行业在县城房地产泛起的涟漪中沉浮。
房地产遇冷这一情况表明年轻人离开了。年轻人离开了之后,衣服该卖给谁呢?又怎样才能赚到钱去还房贷呢?说这些话的时候,服装店的老板娘孙丽望了望徐阳家所建设的楼盘。
孙丽是业主,她在徐阳家的楼盘购置了一套房,每月需还款 2000 多元。她很担心自己的店铺会关门,因为在年轻人离开后,孙丽所在的商业街上,店铺数量减少了一半。
孙丽对自己还不起房贷感到害怕。她认为县城没有什么能赚钱的工作了。她更为担心房子无法过户,那样的话自己就只会剩下一堆毫无用处的废砖。
但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能和徐阳一起祈祷。
在这场县城房地产引起的巨变中,没人希望自己是最后的接盘侠。
4.
/后记/
2019 年徐阳回到父亲的老家县城。他并非单身回去,而是携带了未婚妻。他的未婚妻是一个典型的福建姑娘。二人在大学校园相识,并且约定从校服到婚纱。
徐阳从父亲手中接过总经理一职的时候,心里有了一个打算。他打算在年底把房子卖完,然后就结婚。
2021 年,徐阳有了未婚妻且她怀孕了。正当双方决定在年底去领证的时候,县城的房地产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徐阳的家族不仅投入了大量的资金,还背上了巨额的债务,同时面临着破产的威胁。
徐阳思索再三,没有和未婚妻履约领证。
如今徐阳的孩子已经 2 岁了,然而在户口父亲那栏上依然是空白的。他不禁思考:“怎么能让孩子有一个可能成为老赖的爸爸呢?”
徐阳心中期盼着有一天能够成为爸爸。然而,对于那一天何时会到来,徐阳自己也不清楚。
他笃定的是,政策明确提出了新型城镇化的发展方向是以县城为载体。中国大部分人口分布在县城,这就意味着未来县城会成为连接城市与农村的中转站,在城乡融合以及农业产业化方面有着很大的发展潜力,到那时大家仍会去县城购买房子。
“只是这个过程,一定是阵痛的。”
(应采访者要求,本文均采用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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