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影《82年生的金智英》中有这样一句台词,作为别人的妈妈,会偶尔觉得挺幸福,作为别人的妻子,也会偶尔觉得挺幸福,可有时候又会觉得自己好像被囚禁在某个地方,总觉得越过这面墙壁,应该就能找到出口 。
电影中的金智英是一位全职妈妈,在她的世界里筑起了一面“墙壁”,这面“墙壁”隔断了她与外部社会的所有联结,也隔断了她追寻自我价值的出口。当“全职妈妈的困境”随着女性意识觉醒成为全社会热烈讨论的焦点后,影视作品也开始跟上节奏,帮助全职妈妈们打破眼前的“墙壁”,而挣脱家庭束缚的第一步,理所当然就是重回职场。
这也是为何,有关“全职妈妈重返职场”的都市话题剧在这两年集中涌现,特别是当下《第二次拥抱》和《玫瑰之战》几乎在同一档期播出,在反映受众群体自身需求之际,也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她们的焦虑情绪。
全职妈妈的“出走热”
《第二次拥抱》和《玫瑰之战》侧重点几乎相同,都围绕全职妈妈展开,因受丈夫影响,她们不得不硬着头皮回到职场。
在《第二次拥抱》里,陈数扮演的方原是个光彩照人的家庭主妇,平日里负责照料两个孩子以及丈夫的日常生活。可是丈夫生意上出现了变故,致使整个家庭在一夜之间背负上了两千万的债务。就在这个时候,方原面临着人生中极为关键的一个决定,那就是要么和丈夫离婚,与丈夫划清界限,要么卖掉房子偿还债务,跟丈夫一同渡过难关。方原选择了后者,她还需接受的代价是,破产后的丈夫无法凭一己之力承担家庭重任,她只能重新捡起老本行,和丈夫一起赚钱养家。
袁泉饰演的顾念是一名家庭主妇,她脱离职场已经十年了。她的丈夫是圈内非常有名的精英律师。在剧情开头,她的丈夫涉嫌卷入经济犯罪案并被捕。在法庭对峙期间,顾念意外得知丈夫存在婚内出轨行为。顾念无法容忍触碰道德红线的行为,于是选择离婚。之后,顾念一边重回律所努力打拼,一边帮丈夫洗脱罪名。
这两位家庭主妇是被迫“出逃”的,在选择重回职场的那一刻,她们都清楚地意识到,“妻子”“母亲”“儿媳”这些符号,都不应该是女性背负一生的枷锁。在话题先行的本质下,全职妈妈如何重回职场,成为了国产都市剧越发追崇的创作方向。
从《我们的婚姻》中,沈彗星面临着家庭和职场的双重压力,到《加油!妈妈》中,何晓涵和朱璐曦努力挣脱家庭的束缚,从《心居》中,冯晓琴在丈夫死后独自面临生存压力,到《陪你一起长大》中,林芸芸不甘心只做“金丝雀”,皆是如此。这些女性剧在一波一波的冲突之间,解构着全职妈妈的婚姻问题、家庭问题、职场问题,从而影射现实,形成讨论。
正面迎战“母职惩罚”
大量的研究样本证实了,婚姻和生育对女性再就业领域存在负面影响。在传统观念里,女性进入婚姻成为母亲后,往往会因承担更多照顾家庭的责任而中断就业。即便数年后再回到职场,通常留给她们的只是轻松岗位,且与未婚女性、同龄男性拉开显著差距。社会学家也把这一现象称作“母职惩罚”。
这类女性剧中,毫不避讳地揭露了这一现象。在《第二次拥抱》里,方原找工作时四处碰壁,只能从近乎零门槛的超市销售岗位做起。之后,她好不容易入职了媒体行业,却被年轻后辈讽刺观念跟不上时代潮流。而且,平日里她接手的也只是端茶送水的打杂工作 ;
《玫瑰之战》中,顾念遭到高层对其工作能力的质疑,还被客户拒绝合作,究其根本原因,是他们认定顾念脱离职场时间太久,已不再具备从业资格 。
在《我们的婚姻》里,沈彗星渴望回归职场,然而她得承受来自家庭的多方阻碍,还得忍受来自同事的多方阻碍,在这场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性别战争中,男性凝视下的偏见随处可见 。
过去,她们于家庭里承担的身份为“全职妈妈” ,如今,她们返回职场却得被迫接受带有偏见的“工断女”标签 ,恰似二十世纪初鲁迅所探讨的娜拉出走后会变成怎样 ,母职困境的根源并非在于她们是“出走的娜拉” ,而是社会未给寻求自我价值的“娜拉们”营造出一个与之适配的包容环境与制度 。
和其他人相较,重返职场的全职妈妈究竟具备了哪些优势?在《第二次拥抱》中,方原给出了一个堪称完美的回答,其表示“我的优势在于,我做过全职妈妈,不存在比这更具挑战性的职场” 。
是的,在劳碌中,她们必须对整个家庭琐事亲力亲为,从而学会了吃苦;在轻视下,她们沦为丈夫发泄情绪的“垃圾桶”,进而学会了忍耐;在人生中,看似幸福却像鬼打墙一样没有出口,于是她们学会了抗压;在过程中,她们挣脱家庭行使“离开的权力”,而学会的最关键的一步,就是勇敢。
女性独立根源问题
目前,围绕女性困境的话题剧,尤其是围绕全职妈妈困境的话题剧,已然成为现实题材创作的主力方向,这些话题剧都很好地反映了全职妈妈重返职场后的现实问题,不过有一个值得深思的现象,那就是这些剧中全职妈妈的女性独立意识苏醒的成因,都是因为她们有一个“失败”的丈夫 。
《第二次拥抱》中女性经历的是丈夫破产,《玫瑰之战》中是丈夫出轨,《加油!妈妈》中是丈夫无能,《心居》中是丈夫去世等等,如此一来容易给观众造成一种观感,即“女性成长一定与婚姻不幸挂钩”,而这无疑会让正处于暂时和睦家庭的女性,误以为后半生是否需要独立完全取决于眼前的男人值不值得信任。
另一方面,部分剧为出走后的全职妈妈打造了一个“乌托邦世界”,这个世界完全背离现实发展。不管是方原还是顾念,她们能在短时间内找到理想工作,是因为有贵人相助。这些贵人从她们婚前暗恋一直到婚后都在帮忙,而且在她们工作途中一路大开绿灯。这不是自主独立下实现的逆风翻盘,而是只存在于梦里的爽文情节。
综上所述,当下都市生活剧经历了婆媳矛盾、婚姻危机、育儿焦虑等现实话题,如今把更多笔墨偏向全职妈妈的独立议题,然而内容方面的走向却越来越脱离现实。
所谓的独立女性价值观,更像是为了喊口号而设立的,最终呈现给观众的,只能是让他们感同身受,却没有任何疗愈的办法。
全职妈妈存在真实困境,重新进入职场会面临挑战,职场和家庭之间难以平衡,等等这些问题,在这些剧情中都只是被简单提及,甚至其深刻程度远远比不上“她综艺”所具有的影响力 。
近期播出的综艺《上班啦!妈妈》,真实映照了妈妈们的求职现状,像王媛媛妈妈因孩子在学校突发情况被迫打断工作,得知儿子失联后自责痛哭,直到接到孩子爷爷电话才知是虚惊一场,诸如此类的心酸场景还有很多,这些妈妈努力的样子组成了一幅真实的职场妈妈生存图鉴 。
趁着女性力量兴起的势头,具有话题性且能引发强烈共鸣的女性题材剧集前景广阔,然而首要需解决的问题是,编剧们是否真正用心去了解职场妈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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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压缩非理性追星的空间”
综合网上消息,近日,中宣部举行“中国这十年”系列主题新闻发布会,中央网信办介绍新时代网络强国建设成就,强调高度重视未成年人网络保护工作,对涉未成年人问题露头就打,整治饭圈乱象、规范明星网上信息,压缩非理性追星的空间,点名MCN机构,榜单、打赏、连麦PK将接受规范监管。
2、《“十四五”文化发展规划》印发
近日,中共中央办公厅与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十四五”文化发展规划》,此规划简称《规划》,同时两办公厅发出通知,要求各地区各部门结合实际认真贯彻落实 。
关涉传媒新闻方面的内容是,《规划》提出了“十四五”时期文化发展的目标任务,包括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要更加繁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文化产业体系、全媒体传播体系以及文化遗产保护传承利用体系要更加健全。同时,中华文化影响力要进一步提升,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制度要更加完善,文化法律法规体系和政策体系要更加健全,文化治理效能也要进一步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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